“我靠！”琳感觉一股热流穿喉而过，热辣辣的。
“你踏马喝的酒精吧这是！”她的面部表情极其狰狞，典型的苦瓜脸。
阳休雨面无声色，微笑着的打量着琳。
“你真的不会醉吗……脸都没红欸。”琳看着桌面底下喝光的酒坛。
“其实很怀念喝醉的感觉，后来身体新陈代谢快了，就没喝醉过了，最多也是微醺。”阳休雨摇了摇头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，又抬头闷了杯。
“醉了好，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事情了。”琳也抓起酒杯闷了一杯。
“别喝太多。”阳休雨轻声说。
“这是什么酒欸……”琳摸了摸发烧的脸。
“五粮液。”
“绵甜净爽，回味悠长。”琳舔了舔嘴唇，又喝了几口。
“你还会品白酒？”阳休雨打趣地看着琳脸颊上的火烧云，她迷离地看着酒坛，又拿起酒勺去斟酒。
“废话，香气都呛到我鼻子里面了，我味觉和嗅觉还没有那么差。”
酒气让琳吹弹可破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粉色。
阳休雨轻轻笑了起来。
“别光喝啊，吃点东西，别待会还得我抬你回房间。”
琳又喝了几杯，她似乎想说什么，含糊不清地吐了几个字然后扑倒在桌面上。
深夜了，大家都收铺了，街道冷清清的，几盏灯笼孤零零地亮着。
酒馆和旅店还开着灯。
阳休雨抬起头，看向漫天的星辰。
“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了。”街道的阴暗处走出一个黑影，血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十分显眼。
“你呢，最近怎么样，过得开心吗。”阳休雨回头看向黑影。
“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，这个女孩拥有着你需要的身体，或许你还有救。”黑影轻声说。
“我知道，但我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。”阳休雨摇了摇头。
“按你以前做的事情，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？”黑影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，如同无风的湖面。
“坟都挖好咯，就等进土的那天，没什么可惜的。”阳休雨笑了笑，喝着小酒。
“没能杀死我的主体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。”艾蒙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。
“都过去了……艾蒙，一切都结束了。”阳休雨拿出了个新杯子，给艾蒙也斟了杯酒。
艾蒙一饮而尽，呆呆望着桌面。
“我要死了，怎么，你不开心吗。”阳休雨笑着看着艾蒙。
“心里空荡荡的。”艾蒙轻声说。
“还有多久。”
她脱下了兜帽，长发披散，绝美的面孔中略显苍白。
“应该快了，可能五年，可能十年。”阳休雨说。
“终究还是没能留下什么。”他举起酒杯，对着艾蒙。
“万物皆有终结之日。”艾蒙和他碰了下杯，仰头饮下，火辣辣的。
“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……”他看向漫天星辰。
艾蒙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人类的生活感觉怎么样，过得还好吗。”阳休雨放弃去思考了这哲学的问题，转头问道。
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，我过得很好，很充实。感觉很精彩，每天都在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。”艾蒙拨弄着银白色的发丝。
“未来几年会有大乱。”艾蒙突然说道，一脸严肃。
“与我无关。”阳休雨平静地就像一摊死水。
“你真的想好了，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，反而有点期待，早该是个死人了。”他一如既然地洒脱，大口地灌着酒。
艾蒙呆呆地，眼中闪烁着水光。
“哭了就不好看了。”阳休雨笑着。
“你还恨我吗。”艾蒙看着阳休雨的双眼。
“不必活在过去，朝前看。”
阳休雨轻轻伸手，拭去艾蒙眼边的泪珠。
“永生真的是个诅咒，连你都要死了。以后再也无人记得真正的我。”
“新生。”阳休雨微笑着，开了一坛新的五粮液。
“太孤独了，很难过，看着他们一个个老去，有时候会去公墓看着他们的墓碑，但是记忆却像是个消磁的硬盘，有些事有些人，怎么都记不起来。”艾蒙轻声说。
她大口地灌着酒，试图把自己灌醉。但很明显，她失败了。
“如果不出意外，未来万年她会与你同行。”阳休雨看着熟睡中的琳。
“对她好点，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。别让她受欺负了。”
艾蒙点了点头轻轻起身，拉上兜帽，缓缓消失在了黑暗尽头。
琳悠悠转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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